洪尚秀的《处女心经》看得我隐隐作痛,既来自窒息混沌的两性博弈,也来自恩珠身心深处凄厉的惨叫。
影片剪辑十分高级,堪比《记忆碎片》,穿梭抖落细节真相。故事在萧瑟的冬天发生结束,黑白映像更添了人心疏离的寒冷,平缓的基调契合迷茫静默的暗流,但不乏欲望痛苦的张力。
记忆里关于初夜可借鉴的影像不多,除了《色,戒》中,被“出卖”的王佳芝在男人短暂喝酒后便摆出机械迎合的动作和为党牺牲的死鱼脸。洪尚秀的镜头太过平常细腻,颠倒迷错的拆解叙事仿佛一场漫长的酷刑。李恩珠的灵气令人心碎。
记得不少听过的一些过来人“箴言”,若想看清眼前的男人真实的模样,就始终拒绝他的求欢。
男人以为的彻底融合的亲密,是占有的胜利,越过女人期待的关怀、亲吻和拥抱,变成未知,侵入和暴露的恐惧。对初见便硬闯入生活的男人,对哥哥、对已婚上司,一个在旁人看来随和又单纯、总是笑盈盈,而不断以爱粉饰自私和兽欲,一个阴晴不定实则色厉内荏,一个有血缘之亲却不胜烦扰,处女在身体阵地的裹挟死守中嗅寻亲密的奥秘,以及对孤独和动物性的救赎出口。无论是乞求更温柔的动作还是更美更高级的场所,似乎都无法减轻心底的罪恶。
有些痛苦是身体仍然对对方陌生,甚至心的孤独还未散尽,而被男人不可理喻的冲动淹没,甚至为不匹配的热情而自责;有些痛苦,是身体已经如此亲近,可他的心并未停留。当纠结爱与不爱的时候,痛苦已然发生在生活之前,随泪点点化进心经。我甚至不敢想象未来和那个人的样子,不知他是否会温柔和心疼,能否稍稍驱散我恐惧撕裂的疼,不管是不是当下的他,慢热不清的不安全感够让我难过了,纠结爱的痛苦似乎不那么重要,像看穿未来的甜蜜幻影。
除了减缓欲望的袭扰,最后再补充一点我个人总结的「心经」,即在感到对方的错误带给自己的不适时,女人一定不要心软,随意否定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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